爱莲换好了礼服,在一边接受舍友的恭维,一边等着戴蒙的人接她。
手机冷不丁响起来,是戴蒙的随行秘书打来的,
“总裁说,今晚有太太陪同出席,就不用麻烦你了。”
她心中一涩,紧咬着苍白的嘴唇,
“好、好吧,帮我告诉他,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。”
直到挂断电话,她都无法释怀空落落的酸楚心情。
面对舍友关切却八卦的眼神,她无奈的摇摇头,
“他要去的场合,我不方便跟着,男人嘛……谈生意的地方有时会特殊些,哎。”
身上的礼服顿时像个裹住她的茧,穿着不舒服,脱了不甘心。
爱莲攥住裙角,虽然不明白戴蒙怎么突然对伊芙娜特别起来,可今天的晚宴对她至关重要。
就算她硬要去,戴蒙应该……也不会过分责备她的。
距离晚宴开场还有两个钟头,伊芙娜穿着戴蒙准备的礼服下楼,走向他。
虽然他见过了火玫瑰一般的她,但华贵端庄的黑色蕾丝礼服,衬得伊芙娜冷艳绝美,如高不可攀的冰山美人。
悸动让他不自觉向前迎了两步,主动邀请她挎住自己,
“你今天真美。”
为她打开车门的杰克秘书也惊叹一句,
“和那个小丫头相比,就是女人和女神的区别。”
伊芙娜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恭维,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是美的。
待她上了车,戴蒙才拍了拍杰克秘书的肩膀,
“说得好,这个月加奖金!”
一路上,戴蒙总想和伊芙娜聊点什么增进感情,奈何她一直靠着窗子闭目养神,半分机会也不给他。
头一回在女人这体会到失落感,引起了戴蒙更多的兴趣。
到了目的地,他们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,摄像和闪光灯对着他们猛拍:
“快看!那是……希尔顿夫妇?天啊,他们好配!”
“我果然更喜欢希尔顿夫人,她看上去真迷人。”
“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一同出席呢,太罕见了,快拍下来!”
戴蒙环住她的腰,体贴的护着踩高跟鞋上楼梯的她,
“小心些。”
谁知伊芙娜根本健步如飞,比他走的还快。
穿高跟鞋可是名媛淑女的基本功,她可不是爱莲那样只会穿平底鞋的小女孩。
进到会场,她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,都是商业或者政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,也有现在还名不见经传,日后会成为一方霸主的小老板。
而这些大人物见到她和戴蒙时,要么主动打招呼,要么在视线相交时,微笑着点头示意。
可见戴蒙的影响力已经不容小觑了。
而她日后要想和戴蒙掰腕子,必须尽可能多结交些人脉,光一个布莱恩远远不够。
宴会还没开始,一声瓶子碎裂的声响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一位穿着朴素的老人不小心打碎了红酒瓶,被会场经理训斥,
“笨手笨脚的脏老头,还不快滚出去!”
老人身上都被红酒弄脏了,还半曲着身子,想去捡瓶子碎渣。
伊芙娜拉住老人,
“这些让服务人员清理就好,别再伤到手。”
馥郁的酒香和浓厚的果香交缠在一起,只需轻吸一口,她就被这气味惊艳到。
饶是她品鉴过无数名贵的红酒,但能和它媲美的屈指可数。
经理认得她,赔着笑脸,
“贵安,希尔顿太太。很抱歉惊扰了您,这老头打翻了史密斯先生为大家准备的美酒,我正要轰他出去呢!”
“把这清理了就好,今天的晚宴还有更重要的节目,别让这插曲扰了史密斯先生的心情。”她声音温和,却坚韧有力,
“还要麻烦这位老人家再取些红酒来。”
经理面色一凝,赶紧安排服务人员清理现场,摆手让老人自便了。
戴蒙递给她一杯酒,
“你还有这么温和讲理的一面。”
她接过酒杯,
“谢谢。”
“分人,我只对外人温和又讲理,还能讨好史密斯先生何乐不为呢?”
所以,他于她而言已经是外人,她才会对他这么疏离客气?
押下一口酒,微酸的口感混着辛辣入腹,戴蒙的视线就此黏在伊芙娜身上,再也挪不开。
跟着他的秘书杰克突然接起个电话,而后凑在他耳畔,
“爱莲小姐来了,正被拦在门外。”
戴蒙不耐的皱起眉峰,他厌烦任何人试探他的底线。
他下意识看向伊芙娜,她正和一些名媛贵妇交谈,举止进退有度,堪称八面玲珑,根本不需要他。
而爱莲……她也许正急得团团转,眨着让他心软的泪眼,等着他的解救。
虽然不知道爱莲怎么突然来了,但他就离开一下,应该不会有事,也许还能激得伊芙娜再次为他无理取闹呢?
因而,当他带爱莲进来时,他并不觉得心虚,反而隐隐期待伊芙娜的反应。
可伊芙娜都没注意到他的离开,还在和人相谈甚欢。
这令戴蒙有些沮丧,他身边的爱莲轻轻拉着他的衣袖,
“对不起啊戴蒙先生,我又给您添麻烦了对不对?”
“都怪我,想着太太上次亏了那么多,觉得她也许不懂珠宝,怕她没法帮您应付宾客,才没听您的话跑来了。”
爱莲的温声细语却令戴蒙更加烦躁,他将爱莲交给杰克秘书,
“我去吸烟室,你安分呆在这,别乱跑。”
她乖顺应下,却在他消失在会场时,提着裙摆直朝伊芙娜接近。
明明该是她和这些光鲜亮丽的上层人士相谈甚欢,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伊芙娜凭什么!
爱莲坚信只要她一出现就能夺走伊芙娜的光芒,就像她能轻松得到戴蒙的青睐一样。
谁知她竟撞上了一位老人,不仅将对方手中抱着的红酒撞得摔碎,飞溅的红酒还弄脏了她的衣裙。
爱莲大惊失色,嗓音尖利,
“你眼瞎了么!非要往我身上撞!”
她锐利的嗓音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,粗俗的言行更令所有人嗤之以鼻。
尽管老人已经道歉了,并掏出手帕,想要帮她擦去裙子上的污渍,她仍然刁蛮刻薄,
“我这可是高定礼服,脏了洗都不能洗,你让我下次还怎么穿!?”